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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权谋】《夺嫡策》(正文第二卷)

7.火枭(3)

“此时正值严冬,鲁州冰天雪地,乔奚你竟敢!”商承锐怒极,“金龙卫何在,将乔奚打入天牢,勤国公府尽数捕获入狱,抄没家产,年后严惩!”

“末将遵旨。”金龙卫立即把人嘴一睹拖走。

“鲁州死伤如何?粮价如何?是否控制得当?”商承锐问商怀桥。

“回禀皇父,幸而发现及时,粮价已恢复如常。此次饿死者约莫百人,只是来年粮种多已食尽,来年急需齐州协助。”商怀桥递上了自己手中的奏折。

商承锐一目十行,很满意商怀桥的一系列稳准狠的处理事情风格。“办得很好,需要什么你与齐王商量即可。”

“儿臣遵旨。”商怀松不情不愿地跟商怀桥一起回话。

“经鲁州一事,朕发现有债不追实非好事。用着国库的钱祸害百姓,紊乱朝纲,简直罪无可恕!”商承锐一言一词掷地有声,“蜀诚王所奏,朕准了。”

“陛下圣明。”群臣只能认命。

“启禀陛下,微臣有本要奏。”刑部尚书陈衷突然又出列,“微臣与刑部众同僚熟读大成律例后察觉,刑法有所缺漏。就债务纠纷一项,可酌情重新修订。请陛下为公正严明计,增加律法规束臣民言行。”

商承锐眼神一亮,“准奏。”

“陛下圣明。”群臣已经开始垂头丧气。

等其他人三三两两的把事情说完,这一年最后一个朝会已经进行了两个时辰了。商承锐在散朝前,点名了几个儿子去御书房接着议事。

原本空荡荡的御书房,现在坐着八个儿子,瞬间热闹了很多。太子、蜀诚王、鲁平王、秦端王一排,对面坐着齐王、湘王、郑王、韩王。

八个人心知肚明,为的肯定是东北战线发过来的那封急报。

此时,商怀栎把急报捧在手里,商怀枫极其自然地捧了另一半,两人一起看。耳边是商承锐的话,平平淡淡的仿佛这是一封歌功颂德的请安奏折。

“堃邪和盾图激战了近两个月,钱鸣严守东北防线,卫允澄以押运粮草为名前去与堃邪谈判。不曾想,堃邪有了达达科作为后盾还是节节败退。现在战事白热化,堃邪请求增援,你们都说说自己的想法。”

急报传到商怀桥和商怀楌手里,两人趁机交换了个眼神,快速浏览着这封由卫允澄执笔的急报……堃邪输了。

“盾图狼子野心昭然若揭,若让他得逞,边关恐将永无宁日。”商怀栎第一个开口,“只是堃邪已不能牵制盾图,救他恐怕只是白白浪费我军兵力。儿臣以为,不若隔岸观火,坐等战事结束。”

商怀栎的想法很稳,没有半分急功近利,又是从全局考虑,成熟至极。

只是商承锐不太满意,太稳的建议往往不能利益最大化。“战局一定,大成就没有主动权,到时岂非受制于人?”

“皇父是指……北契?”商怀枫问道。

“北契虽与大成结盟,但却不可不防。何况常柔病故一事,两国已生嫌隙,若有小人从中作梗,大成恐会同时面临北契及北匈路两大敌国的攻击。”商承锐根本不信,盾图后面会无人支持。

北匈路实力一直不比南匈路,此次战役却一路高歌,不得不防。

“事关北契,秦端王最有发言权。”商怀楼微微一笑,“九皇弟与北契交战多年,对北国之事知之甚祥,我等望尘莫及。”

“七皇兄与南匈路交好多年,不妨先给我们讲讲,堃邪有哪里值得大成出兵相救?”商怀楌反唇相讥,合上急报直接抛给了商怀楼。

商怀楼没有看转手递给了商怀槿,夹在中间的商怀栩默默垂头……不关我的事,我只是个听众。

“南匈路是大成与北匈路之间的屏障,我们只要搂着南匈路,盾图就过不来。让他们自己人跟自己人斗,多年以来不费我们一兵一卒,现在怎么不值得出兵?”商怀楼绝对希望堃邪不要倒下的,他们之间还有合作啊!“联盟就要有联盟的态度,总不能只占便宜不付出吧?像那个北契,只想着背后捅刀子的,还不如南匈路靠谱呢!”

“北契哪里背后捅刀子了?”商怀楌问他,“七皇兄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。现在这局势,我们已经即将失去南匈路这道屏障,若是再不抱住北契,让克顿找了盾图合作,那才完蛋。”

“克顿和盾图不是死对头吗?他俩会合作?”商怀松不明所以。

“利益驱使,哪来的永久的敌人……哦,也有,盾图和堃邪。”商怀楌翘着二郎腿,凉凉地讽刺。“现在不是堃邪老了么,此消彼长,当然干不过盾图。”

“克顿岂不是更老。”商怀楼不甘示弱地回击。

“克顿左手揽着莫旃,右手搭着故彻珂丽吉夫妇,部落即将一统。堃邪有谁?浑凃亥那个手下败将吗?”商怀楌不屑冷哼,“现在已经不是二十年前了,盾图也不是那个十几岁在草原上任人欺凌的小狼崽子了。”

“盾图和克顿能合作的话,和大成也可以的吧。”商怀槿此言一出,收获了全部眼神,看得他有点胆战心惊。“皇父,儿臣的意思是……既然九皇弟说没有永久的敌人,咱们为什么不放弃堃邪找盾图联盟?”

和盾图是死敌的是堃邪,又不是大成,不是么……

“匈路若是南北一统,与北契相较,不啻于又一劲敌。”商承锐早有这种顾虑,合二为一的匈路比分裂的匈路更难掌控。“盾图又正值壮年,若不趁此机会压制,恐怕将来祸害无穷。”

“不是还有北契么,盾图不老实,我们就联合北契揍他啊。”商怀松向来想法简单,但往往能一语中的。

什么谋略心计,在最后关头都不如这一句无心之言来得重磅一击。

“二皇兄说的对。”商怀枫表示支持,“同理,若是北契蠢蠢欲动,我们也能联合盾图加以牵制。如此一来,比之前的局势更加明朗。”

商承锐立即敲定了策略,顺带夸奖了他们。“你们的想法都很不错,有长进。朕会立即与卫允澄拟定合约,与盾图联盟……”

“皇父。”商怀楌突然打断了商承锐的话,“先不急。”

“……朕心里有数,你们退下吧。”商承锐蓦地心领神会,无奈地勾了勾唇。“宫中正在筹备除夕夜宴,你们可多进宫走动。尤其是太子,多帮朕分担些政务。”

“儿臣遵旨。”

太子殿下喜滋滋地走了,还拉着商怀枫一起去皇后那里请安,虽然被商怀枫拒绝了,但是心情依旧十分美好。

“小九为什么说不急?”商怀松十分好奇,找他弟弟解惑。

“猛兽濒死,必有重击。等堃邪和盾图斗得两败俱伤,再前去和谈,于盾图而言那就是雪中送炭,而非锦上添花。”商怀槿之所以那么佩服商怀楌,就是因为商怀楌玩得好一手战术。

“既消耗了盾图的实力,又能让盾图对大成感恩戴德……太坏了。”商怀松摇摇头,表示玩不过。

商怀楼横臂一拦,挡住了商怀楌。“你是不是早就和盾图暗通款曲了?”

商怀楌一手扯住了打算撸袖子开打的商怀枫,一手制止了欲上前的商怀桥。“这几天下的雪都进你脑子了还是你家王妃喂你吃了什么脏东西了?”

“商怀楌你不要欺人太甚!”骂人不带脏字的兔崽子!

“到底是谁欺负谁?别以为你跟堃邪搞的那套我不知道,惹急了我我现在就让陆清去宰了堃邪那个老货。”商怀楌眯眼一笑,“信不信由你。”

“你给我等着!”商怀楼咬牙切齿地撂下狠话就走了。

商怀枫垂眸,忍不住笑出了声。在商怀楌瞪过来的时候,他还学着商怀楼的样子来了句。“你给我等着!”

“呸!本王会怕他?”商怀楌不屑,“你俩,各回各家?”

“有事找你。”商怀枫冲着商怀桥说的,随即指了指商怀楌。“他也有事找你。”

鲁平王府中午热闹了,宴厅里不仅有三位王爷,还有大学士颜左禄、宁国公杜致、镇国公苏祁。

“又喝?!”颜左禄对桌上的一坛火烧雪敬谢不敏。

“杜致没喝过,给他尝尝。”商怀楌亲自给杜致倒酒,顺道给苏祁和自己都满上。“我们三个喝,你们喝茶。”

伤员一号商怀桥和伤员二号商怀枫默不作声,颜左禄捧着茶碗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……

“四王爷,说好了你给我还钱的,不能赖账啊!”杜致举杯,“这杯酒敬诸位,今后有劳诸位提携帮衬。”

“杜致是我表兄。”商怀桥简略地介绍了下宁国公的身份。

商怀枫手里的茶杯砸在桌上,“本王就说他哪里来的胆子谁都敢怼,敢情是仗的老四你的势啊!”

商怀楌笑笑,“不不不,他连四哥都敢怼。”

“我就图嘴上痛快,这一杯给三王爷赔罪。”杜致一口闷,“之前有冒犯之处,还请三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。”

“无妨。”商怀枫也不是小气的人,不过今天来不只是介绍队友的吧。“堃邪虽然看似强弩之末,但是南匈路在他手中多年,又与陛下多年合作,怕是厚积薄发。陛下定是顾虑此事,才会犹豫不决。浑凃亥那边如何了?盾图不会关键时候输了吧?”

商怀楌手里转着酒杯,笑得过分灿烂。“堃邪把丢失达达科的罪名都按在浑凃亥身上,他早就心生不满。加上盾图频频派人劝说,他俩又是难得的志同道合,他自然是为匈路大计考虑。有浑凃亥和盾图里应外合,输不了。再说,莫旃和陆清还在呢,出不了岔子。”

“你们……在说什么?”苏祁听了一耳朵,震惊他全家。“意思是……盾图和咱是一伙的,对吗?”

颜左禄抱着茶碗瑟瑟发抖中……为什么要我来参与这么劲爆的话题讨论啊!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,我什么都不知道!

“对。”出乎所有人意料,回答苏祁的是商怀桥。而且,他并不打算直说一个字。“我们在学陛下,养寇自重。”

苏祁有点儿懵,“我单纯只是来喝酒的啊!”王爷你这样一本正经地跟我解释我很慌的好吗!

“是么。”商怀楌笑着问他,“你不是说要看雀鹰的么。”

苏祁的眼神刷地亮了,“成功了吗?”

颜左禄也眼巴巴地看着商怀楌,他关注雀鹰这玩意儿好久好久了!

“不急,晚上咱们一起玩。”商怀楌卖了个关子。

杜致喝了一下午的酒居然没有醉!

“厉害。”遥想喝了五大碗就趴到地上的自己,颜左禄敬佩地竖起了大拇指。心里想的却是……改天拐着杜致去把甘殊那货灌醉!

“我可是从小在酒缸里游泳的,这点酒小意思。”杜致眉飞色舞。

“你游泳的酒都是你爹借国库的银子酿出来的。”商怀枫毫不留情地吐槽。

“啧,三王爷你别老是银子银子的挂嘴边。再说国库,你那十八当铺不也是靠着借国库的银子开起来的……”杜致的嘴巴被商怀枫捂住。

商怀枫捂着杜致的嘴巴,恨恨地瞪着商怀桥。“你不是惜字如金么,怎么什么都和他说啊!表兄弟亲还是堂兄弟亲啊!啊!”

商怀楌手里的碗砸了过去,正中商怀枫手背……

“谁跟谁是堂兄弟?”颜左禄并没有错过商怀枫的那句话,十分有求知欲地问商怀枫……天啊!我是不是偶然获悉了皇家秘闻!

“没谁。”商怀枫一时失言,摸着自己泛红的手背坐旁边去了,并且坚决否认刚刚自己的那句话。

颜左禄好奇地看向商怀楌……商怀楌眯眼笑笑,“改天给你介绍。”

“倒也不必如此。”王爷你笑得我浑身发毛!颜左禄果断拒绝了。

冬日的天光总是短暂的,夜幕降临的时候空中再度舞起了鹅毛大雪。但是,这丝毫撼动不了六个男人的亢奋!

鲁平王府的后花园上空,六只雀鹰环绕着飞舞,随即其中一只腹部张开扔下一颗米粒大小的黑丸,黑丸砸在地面上溅起了绚丽的火花,比烟火更加璀璨惊艳。

雀鹰一只在上空盘旋,隔十个瞬息就往地面扔黑丸,仿佛一簇簇火树银花从泥土里破茧而出,耀得整个后花园犹如白昼。

“我肯定是喝多了……九王爷,这是什么,怎么做到的!”杜致觉得自己要疯,仰着的头就没有低下来,一个劲地尖叫。“啊!再来一个!再来一个!”

颜左禄的眼角都湿了,双手不住地颤抖!“啊啊啊啊啊!是真的!这都是真的!啊啊啊啊啊!”

苏祁震惊的表情就没有变过,视线跟着六只雀鹰在转。“这烟花放得可以,还有吗?给我妹妹送个去看看……”

“回去送你几个。”真是到哪里都不忘记你妹妹!商怀楌腹诽着,却也指出了雀鹰的不足。“现在的模子还是太小,只适合观赏表演。若要有一定的攻击力还要持久性,必须扩大数倍,才能真正地投入战场。”

“已经很不错了,方向掌控得很精准。”商怀枫算了算高度,“是不是能再飞高点?最好是时高时低,往下扔黑火的时候就飞低,扔完快速飞高。这样的话会避开敌人的射击范围,否则很容易被弓弩手击落。”

“飞得越高,方向越难掌控吧。”商怀桥担忧地问商怀楌,“而且要能控制飞行的高度和方向,内部结构还需要更加精细。”

“没错。”商怀楌默默记下他们的意见,“现在只能到这一步,以后慢慢改进。等过几日我换上黑火试试看威力……”

“我的天啊,这就是火枭啊。我的天啊!”颜左禄蹲在地上热泪盈眶,“人与人在对待黑火上的区别就是,有的人用它在盛世看烟花,而有的人在用它征伐天下。王爷,你不愧是我最崇拜的人!”

崇不崇拜的不重要……商怀楌不确定地复述了个名词。“火枭?”

“对呀!火……”卧槽!颜左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,在商怀楌似笑非笑的眼神里,自我补救。“王爷您觉得……火枭这名字,怎么样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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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怀楌:颜左禄你个bug一点都不专业,本王都懒得拆穿你。

颜左禄:呜呜呜呜呜你们古人都太TM可怕了,我要回现代教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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