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】子时过
5.夜奔（三）
树叶摇动，倒影斑驳。暗中走出的人，一个个皆黑衣蒙面，像古时夜间行动的刺客。他们在明诚的面前站成一排，如一排出鞘的冰刃。
明诚从他们的领口扫视过去，黑色的衣领上绣着一团火焰图腾，银元大小。抱着侥幸的心理，明诚开口试探。“秦家死士？”
他们不说话，闻言只是齐刷刷地看着明诚。
明诚走近两步，发现他们依旧纹丝不动，甚至半点杀意都没有。他堪堪停住了脚步，视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细节。
封音。
所有人蒙面的不是简单的黑色蒙面布，而是一种特制的消音器。他自从跟在明楼身边就认识了秦弈，这种消音器是秦家特有的，专有名称“封音”。
“秦弈派你们来的？”明诚见他们毫无动作，无奈地望天。“是点头，不是摇头，麻烦回答下我的问题。”
齐刷刷地点头。
秦弈从来不是管闲事的人，明楼和自己的身份秦弈一直心知肚明。突然派了秦家死士跟着他，除非……
“明楼让他安排的？”只有明楼才会有这个要求，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。
果不其然，又是齐刷刷地点头。
“继续跟着吧。”明诚脚步生风地往车上去，接受了这种暗中保护的模式。虽然接受了，但是回去还是要和某个自作主张的人好好谈谈的。
三越班的戏园子里，戏班的人员大多开始练功。下腰的下腰，压腿的压腿，舞剑的舞剑，打马走步的打马走步。
“黎老板来了。”
“黎老板下午好。”
“黎老板。”
黎小菲经过园子，一路与他们打着招呼，一张温柔明媚的笑脸端得是人见人爱，平易近人。
“我小时候看过白老板的思凡，原本我很讨厌唱戏，讨厌沦为下九流的戏子。是白老板让我爱上了戏曲，正如是你让我爱上了这皮影戏一样。”倪三七捧着手里的盒子，指腹细细地拂过盒子里的皮影。“可是这些的存在都依附于人，你对我很重要，他……更重要。”
“你要做什么？”王越梅坐在床边，低头问他。
“救山本浅冢。”倪三七的坦诚，让王越梅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躲闪。“只有山本浅冢活着，他才能健康长寿。”
“他只是把你当成杀人的工具，你怎么就……”王越梅想要阻止，他知道那是一个圈套，一个由四方棋手操控的局。
“你呢？对于你的信仰，你又何尝不是杀人工具？”倪三七的话，王越梅无力辩驳。“告诉我，行动代号。”
“这件事你不要插手！”王越梅拒绝了，很坚定。
“除非你现在杀了我，否则我会将你近日的行动全部上报。到时候，第一个死的就是黎小菲！”倪三七毫不退让，第二次问他。“行动代号？”
“真是他教出来的人。”王越梅背过身，唇角轻轻上挑露出了一个完美的浅笑，眼底却是半分温度也无。“洗尘。”
站在窗前，王越梅目送着倪三七越过园子从后门出去。轻盈的脚步声渐渐靠近，耳后传来一声叹息。“他可能回不来。”
“那又如何？”王越梅的声音比外头的秋风还要萧瑟两分。
“为什么？”黎小菲不解地歪头看他，“小师叔一点儿都不着急？”
“一切尽在掌握之中。”棋局已定，棋子的去留自然也早已定下。回不来？不，他会回来的，他是十二，不是吗？
“既然如此，我也该出发了。”黎小菲伸手，两手轻握又恰到好处地分开。“我会按时回来上妆。”
“警钟长鸣。”最后的叮咛。
“你也是。”话音落，人影已远。
倪三七到利平仓库的时候，正好是三点半。时间准得让人咋舌……他从仓库侧面进入，推门而进就看到了被绑在巨型铁柱上的山本浅冢。
纵然知道暗中隐藏的都是人，倪三七在见到人的那一刻再也顾不了其他，直接冲向了山本浅冢。
他动作迅速地帮山本浅冢解捆缚的绳索，看到山本浅冢瞬间放大的瞳孔手中动作即刻定格，冰冷的枪口顶住了他的后脑。
“行动代号。”明诚的食指紧扣着板机，声音压得极低。
倪三七只觉得一根长满倒钩的鞭子抽中了他的脊柱，熏得他头皮都麻了。他不敢相信王越梅，可他知道的行动代号只有这个。
倪三七合了合干涩的眼睛，沙哑的两个字溢出唇畔。“洗尘。”
——日方行动代号洗尘，如果去的人用的是这个代号，那么他就是叛徒十二。
明楼的话浮现在明诚的脑海，现在这个叛徒就在他的枪口之下，只要一松开手指就可以解决他。
“嘭”地一声，倪三七浑身颤了一下，并没有发现疼痛。紧接着，耳边枪声阵阵……不对！这是个局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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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了三遍《夜奔》又看了三遍《思凡》，母上大人天天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，唉，真是疯了。
还是那句话，写文是兴趣。只要有时间就会更下去，不在乎多少人看多少人喜欢，也不在乎多少人能够看懂。当然，有能互相探讨的更好了，这会是写文的动力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