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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】子时过

4.入道(五)

秦虎松了一口气,“谢秦爷,谢红老板。属下这就去管管那帮崽子,有事您再招呼着。”

秦弈坐在沙发上沉默地抽烟,感觉身侧的沙发微沉,下意识地将剩下的大半根烟捻灭在水晶的烟灰缸里。“好些了吗?”

“皮肉伤,没事的。”满堂红看到他熟练的灭烟,眼里多了几分不忍。“秦爷,这些年来我所有大多是您送的,身无旁物。鱼肠剑珍贵,我还不起。此物跟随我多年,但愿能补偿一二。”

秦弈入眼一片光彩斑斓,一枚镶满钻石的黄玉戒指静静地躺在茶几上。他万万没想到,满堂红会说这样一番话,甚至说要补偿他。转念一想,心口又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。这是多么聪明的人,今日一番事情他又怎会不知其中缘由呢。“你知道了?知道也好……满堂红,我要结婚了。”

该放手了……秦弈坐在这里大半天,想到的都是如何能让眼前的人,今后依旧能偶尔想起他。想起他的时候,都是想到的他的好。

“恭喜你。”秦弈并不是一个能安定下来的人,但是他娶妻是迟早的。满堂红看着渐渐握紧自己右手的这只手,如同他们刚开始在一起那般,握得这么紧。让他曾有过这辈子都不会松开的错觉……

“你呀,就喜欢这些闪闪亮亮的东西。”秦弈从兜里摸出一块手表来,点钻的表盘,精工切割的表面,华丽风格的欧米茄手表。

“送我的?”满堂红没想到,挨了一顿打能收到这么一份厚礼。

“喜欢吗?”秦弈知道,他喜欢的。

“不是我的,我不喜欢。”满堂红的拒绝,在秦弈的意料之外。

“我送你,就是你的。”秦弈觉得,满堂红拒绝的话像一条鞭子,狠狠地抽打他的心脏。他拒绝的不只是这块表,还有他——他不是他的,所以他不喜欢他。

“我不敢要。”满堂红承认,有的时候坦诚的话才是最伤人的利器。

“你怕我?”秦弈看到他点头,捏着手表的手力道加重了。握着他的手,力道也加重了些。“你以前从不怕我的。”

“以前觉得你再狠,那都是对旁人的。现在才明白过来,我又何尝不是旁人中的一个?”要是没有遇到白牡丹与王越梅,要是他真的手无缚鸡之力,现在躺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。

他,如何能够不怕?

“不会了,我舍不得。”下一次决定需要多大的勇气,没人比他更清楚。他下不了第二次狠心,尤其在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之后。

满堂红浓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,宛若受惊的蝴蝶扑扇着翅膀。他的视线聚拢在案几上的黄玉戒指上,“秦爷,我跟了你六年,我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就忘了你对我的好。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,我这既是婊子又是戏子的却还是知道感恩的。这些年,你对我很好,真的很好……”

捏着手的力道大到满堂红只有不再出声才能忍痛……秦弈仿佛能感觉到,自己的心已经鲜血淋漓,是他自己一道道划上去的。

力道松开一点的时候,满堂红的声音继续响起。“我是秦爷十几年前的一场梦,如今梦醒了,戏就该散场了。人,不可能一辈子活在梦里……”

“别说了。”秦弈的声音因为过分克制而嘶哑,有着满堂红从未听到过的脆弱与苍白……可是这并不能阻挡满堂红继续说下去。

“我是因为它才喜欢亮的东西的,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满堂红见他拿起那枚黄玉戒指,看着他脸色蓦地煞白,渐渐地血色全无。“当年战乱城破,我以为必死无疑,是张大帅救了我。我跟了他两年,他常说他是我的霸王,我是他的虞姬。因此,无论征战何处都带着我。直到那次他兵败北归,他知路途凶险不肯带我同行,分别之际将它送了我。谁知,一别竟成永诀。”

秦弈彻底松了手,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抽离,他此刻的心除了麻木的痛,就是刺骨的冷——那是他不曾参与的满堂红的过往,他一直想知道却拒绝知道的满堂红的过去。

“他说,此物贴身带着,可保你一生富贵无虞。”可他珍藏至今,即便落魄潦倒到一路卖艺,也不曾售卖典当。

“他说,以后不要唱戏了,就算要唱也别唱旦角儿。”所以,他才转旦为生,让那倾城绝艳的满堂红永远地停留在了回忆里。

“他说,霸王不及我,连心爱之人都护不住。你要好好活下去,看着中国盛世太平。”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英雄一世的人。

满堂红主动握住了秦弈的手,肌肤相触时他敏锐地感知到秦弈的颤抖。满堂红沉眸,敛去了嘴角的苦涩。“秦爷,你还年轻,以后若是碰到倾心爱恋之人,别犯浑。爱情顽强又脆弱,经得起生死,经不起试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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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这对儿和楼诚是个对比,不感兴趣的可以跳过。没有人是无缘无故坚定自己的信仰的,除了某件事某个人的影响。江月明受的是戏文里的忠义和张大帅的影响,个人挺欣赏他这样的气节的。所以,即使是原创人物,对他的喜爱不比楼诚少多少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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