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】子时过
3.单刀（五）
“如果满堂红没有转赠他人，那他就是军统双屠之一。”明楼重复地吟出那句诗，若有所思。“楼中饮兴因明月，江上诗情为晚霞。这首诗出自《送蕲州李朗中赴任》，他是蕲州人……”
“屠神将军月夜！”明诚熟知军统多方人员履历，近期更是关注十二月夜的事情。他清楚地记得屠神功劳簿上有句话：月夜于乡州蕲，斩杀汉奸六十七，血染大别山，记一等功。“这句诗里有个月字……”
“你说他说……你比他想象得还要好，刚刚是我想岔了。事实上，他早就认识你。至少，他了解过你。”明楼闭眼叹息，“如此，更要去见见秦弈了。他家的这位红老板，嫌疑最大。”
明楼两人刚下车，秦弈的车接踵而至，跟商量好了似的。
“人给你修理过了，没什么毛病。”秦弈打开酒柜，开了一瓶洋酒对着瓶口直接灌了好几口。“一招没还一声没吭，打着都无趣。”
明楼明诚对视一眼：这么大的破绽还是没毛病？
“心情不好？”明楼夺过他手里的酒瓶，凑上去闻了下，酒精味熏得他太阳穴发疼。他嫌弃地搁在一边，找了个单人沙发坐下，嘴里不忘记调侃。“不是说看贵妃醉酒去了吗？这是想自己演贵妃了？”
秦弈低头不说话，圈在沙发的一角稍显寥落。
“秦爷是怀念起自己的青葱岁月了吧。”明诚话音刚落，就对上了秦弈那双通红的眼。明诚眨眨眼睛，神情无辜。“我猜错了？”
“你是我的爷好么！”有这么往人身上捅刀子的么！秦弈发誓，要不是明楼在，要不是他打不过，他肯定一记老拳砸过去了！
“你对红老板到底有几分真啊？”明楼何时见过秦弈这般模样？昨夜来此他还说秦弈不懂……不懂没关系，可怕的是深陷情网而不自知。
“自然是十分啊！”秦弈回得理所当然。
“秦爷，红老板不在这儿，可以说实话。”明诚善意地提醒，希望秦弈想好了再回答。
“……”秦弈有些心虚，片刻之后不耐烦地摆手，“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，你俩来这干嘛的？”
“除了倪三七的事儿，有几句话要和你聊聊。”明楼表情过于严肃，秦弈也不由得认真起来。“昨晚，红老板去哪了做什么你知道吗？”
“他能干什么，通宵推牌九，凌晨四点多才到家浑身都湿透了……”秦弈猛地顿住了，“怎么着？阿诚昨晚遇见他了？”
“这倒没有。”明诚摇头，在秦弈松了一口气后又补充道。“遇到了鱼肠剑，大哥说那是秦爷家的宝剑，现在在红老板手里。”
“……”秦弈想到今晨看到的报纸，联系到明楼和明诚的身份，浑身瞬间紧绷。“你们怀疑他昨晚到过思南路？”
如果是他，那么他就是杀害日本陆军医院医生的凶手，他就是军统！
“也有可能，是巧合。”无巧不成书……可不知怎么的，明楼宁愿军统月夜就是满堂红！
“巧合？对！巧合！”秦弈眼睛一亮，“他一文弱书生，淋一场雨都会感冒怎么会去干那种事情。不可能！”
“那有劳秦爷问问他，鱼肠剑送给谁了？”如果不是满堂红，那么又是谁？明诚非常想知道！“还有，我伤了那人的左臂，若真是红老板还请秦爷担待。”
“我会查清楚的。”至少要确定，满堂红手里是否有鱼肠剑。
不管鱼肠剑是满堂红自己在用，还是送了人，对秦弈而言都不是个好消息。若是他自己用，那这么多年他的枕边人究竟是人还是鬼？若是送了旁人，那他对他的一番情意岂非付之东流？
明诚随明楼走到门口又折返，明楼好奇地转身，就听得明诚问秦弈。“秦爷，红老板叫什么？”
“满堂红啊。”秦弈脱口而出。
“这是艺名，真名呢？”明诚想，那句诗肯定还有别的意思，最简单的就是在里面藏了月夜的真实姓名。
“……”秦弈的眸子渐渐地黯淡直至无光，吐出的声音有着自己都能听到的心虚。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明楼亦是无奈地摇头……
“十来年都不知道人家名字，我佩服。”明诚对于秦弈所说的那个“十分喜欢”不抱怀疑，那话根本就是假大空！
“感情的事，如人饮水。”明楼帮他拧了车钥匙发动汽车，“回家，大姐还等着听我们的战果呢。”
“老奸巨猾。”明诚嘀咕了一句，车轮碾压过平坦的路奔向回家的方向。身旁坐着的人偶尔投来的目光，大抵是这黑夜中唯一的斑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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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原创人物较多，为了推动故事线。只喜欢看楼诚的小可爱们可能会不喜欢，但是没关系，我挺喜欢的。还有给评论的亲亲们，谢谢你们哦。你们的每条评论都是对我的鼓励和对此文的认可，感谢。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