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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】子时过

“阿诚!”明楼一遍遍呼唤着明诚的名字,每次明诚都会出现在驾驶座上然后又慢慢地变成透明直至消失。

“阿诚!”不要开玩笑!你快出来!

“阿诚!”明楼目光逐渐露出绝望来,他颤抖的手去拿前面的衣服……直到把衣服抱在怀里他才落下了一行眼泪。

在这只有他一个人的车内,他哭着骂着那个离开他生活的人。咬牙切齿中带着无尽的不舍与心疼……

“阿诚,你这小王八蛋!你为什么要乱跑?我都找不到你了,你知不知道!阿诚你混账!你这个……”

“嘭”地一声如平底一声雷在明楼的耳边炸开,惊得明楼一跃而起,瞪大了眼睛看着前面……

“喝醉酒折腾了一夜,还一个劲地骂人,到底是谁混账!”明诚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。心道不就是比瞪眼睛么!谁不会?就你眼睛大是不是!

明楼按着仿佛灌了铅的脑袋,宿醉让他的思维整整慢了一圈儿……

“怎么啦怎么啦?怎么闹这么大动静?阿诚啊,阿诚!是不是明台又给你添乱了……”明镜的声音越来越近,在楼梯口戛然而止。停顿了一会儿,又继续。“明台!你怎么一大清早就淘气!刚刚是不是你又摔了东西!铜盆摔地上那么大的声响,你是要造反么!”

摔铜盆的真凶默默地捡起一片狼藉里的铜盆,刚要转身就被拉住了手腕,那力道几乎要把他骨头捏碎了一样……

“大哥?”明诚忍痛询问,以为他是有哪里不适。

明楼动了动唇,刚要说话就听到了外头明台在喊冤枉!

“姐,我什么都没有做。”明台无辜地举起双手,并且超阿香抛眼神。“阿香可以作证,我一直在厨房帮她熬粥。”

阿香只好点头……

“我……喝醉了?”明楼感觉脑袋都不是自己的了,坐在床头打量着房里的一片狼藉,真的是……不堪入目!

明诚只看了他一眼,不想说话!

“啧,头疼……”明楼一见他这样就知道把人惹毛了,捧着脑袋喊疼博取同情。庆幸的是,这次头疼感觉非常真实,可见之前是噩梦一场。说了两句话后,只觉得喉管里生了倒刺,嗓子疼得他再也不想开口。

明楼看着明诚去给他拿药,才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背,一背的冷汗啊!

听了一出《牡丹亭》,生生地折腾了一场惊梦。差点儿掉进自己的梦魇里头,彻底地出不来了。

“大哥这段日子绷得紧偶尔想放松下,无可厚非。可这也太放松了!”明诚把报纸递给他,“今日的头版头条,你先想想怎么向大姐解释吧。”

“你又去哪儿?”明楼见他要走,忙把人叫住。

明诚看了眼他,下巴点了点报纸。“大姐找我问话。”

“等会儿。”明楼揉了揉太阳穴,减缓头部的疼痛。昨夜喝得离谱,后面的事儿他已经记不清了,“昨晚没有出什么事吧?”

“明长官多严于律己的人呐,哪能出什么事。”明诚干脆在他床边坐下,一本正经地复述昨夜的情形。“您非要灌人倪老板的酒,人家班主不是吃素的,当下就急了,这记得吧?那架势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,喝到后来拦都拦不住。深更半夜非要唱戏,一个唱苏武牧羊一个唱四郎探母。您一唱老生的和人比着唱叫小番,两人那嗓子扯得十几里地外的人都听得到……”

明楼暗道:这下丢脸丢遍全上海了。

“依你看,三越班的这俩台柱有问题吗?”明楼思绪逐渐清明,想起来他们的任务。而去看戏捧角儿,不过是为了探查倪三七这戏子的真实身份。

“俩?”明诚瞬间反应过来,“王越梅也有嫌疑?”

“没有确实证据之前,谁都有嫌疑……”明楼的话噶然而止,朝着明诚眨了眨眼睛。“阿诚啊,你昨晚上可是证人,大姐那里有一说一有二说二。要是你添油加醋火上浇油让我讨不了好……”

“大哥放心,我是老实人。”明诚不待他威胁的话说完,就截过了话头。走到闯进门的明台身边,好心提醒。“小少爷,说话悠着点。”

可惜,小少爷并没有接受这样的一份好心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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